专访香港青年:为自由抗争 不怕白色恐怖

事发近20天,仍然关闭的太子站B出口处摆满了白色鲜花。18岁的John(图中戴帽子的男孩),站在太子站封闭闸门前默默地撒着纸钱。他不相信警方的“没人被打死”之说。(骆亚/大纪元)
事发近20天,仍然关闭的太子站B出口处摆满了白色鲜花。18岁的John(图中戴帽子的男孩),站在太子站封闭闸门前默默地撒着纸钱。他不相信警方的“没人被打死”之说。(骆亚/大纪元)

【大纪元2019年09月19日讯】(大纪元记者骆亚、周慧心采访报导)“我们都决定了,能过一天就(抗争)一天,根本不用怕什么白色恐怖。”近日一名香港学生在太子站祭奠8.31警方恐袭中的死者时,接受大纪元专访时这样说。

       

8月31日港警冲进太子站的车厢内毫无差别地攻击市民后,太子地铁车站被关闭24小时,警方一度拒绝让医护人员进站为受伤者提供医疗服务。民间认为当日有几名市民被警方暴打致死,但警方等官方机构否认有人被打死,同时港铁一直拒绝公布站内的闭路电视视频。

8.31事件两周后,仍然关闭的太子站B出口处摆满了白色鲜花,17、18岁的模样的John(化名),站在太子站被封闭的闸门前默默地撒着纸钱。他不相信警方的“没人被打死”之说。

2019年9月18日香港太子站封站现况。外面贴着各式标语。(宋碧龙/大纪元)
2019年9月18日香港太子站封站现况。外面贴着各式标语。(宋碧龙/大纪元)

John认为政府一定在隐瞒事实,因为同样的地铁车站——几乎完全被破坏的东涌站不到十个小时就重开,而太子站,破坏程度不如东涌站,不仅车站被封闭24小时,而且这个出口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开启。

“这样子,没有人会觉得没问题,而且港铁不愿意公开它的闭路电视,这是为什么呢?不言而喻嘛。”

直面白色恐怖

在这100天的抗争中,有至少3人眼睛失明、2人被砍到重伤、至少8人以死明志、超过100人被检控,超过1,000人被逮捕⋯⋯

学生会的成员被拘捕、跟踪、殴打、恐吓⋯⋯

警察进入中学校园、商场和公交车站,对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进行盘查或逮捕⋯⋯

而亲北京官员正推动在教室内安监视器监控师生,看谁支持对港府的抗议⋯⋯

香港被认为已经进入“警察帝国”,白色恐怖正在蔓延,有一些年轻人出门前兜里都揣着遗嘱。

John表示,没有人知道最后结果会是什么,没有人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都决定了,就是能过一天就过一天,我们根本不用去怕他们所谓的白色恐怖。”

他说,大家心里都知道,有一些无证公安混进了警察队伍,也有很多收受利益的人,他们破坏太子站前悼念亡灵的花束、破坏连侬墙等,有许多是大陆过来的人,被收买了来做这些事。“但是我们都坚持认为,金钱是比不上为理想而奋斗的人。”

9月4日,林郑月娥宣布撤回《逃犯条例》的修订,但却拒绝民众五大诉求中的其它四项。抗争者并不买账,要求五大诉求缺一不可。因为在这100多天的抗争中,有多少人死亡、多少人受伤、多少人逃离、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数不尽的担心和眼泪⋯⋯

没人对此负责、没人给个说法,这些被抓的人是否会被控有罪?所以现在一句“撤回”已经不能解决问题,民众需要政府同时接受其它四大诉求——“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收回暴动定性”、“撤销对所有抗争者的控罪”、“立即实行双真普选”。

John表示,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一国两制”已经变成一个谎言。开始时,许多人以为一国两制会很美好,会50年不变,但现在一半时间都没到就已经变了。

“一国两制根本维持不下去了,再加上香港政府本身的权力也是被中国(中共)政府所限制的,根本就做不到所谓的‘港人治港,高度自治’。我们的司法权、新闻自由等一一被剥夺。我们发现这个一国两制开始慢慢地崩解。”

他认为,“香港已经回不去以前的香港,每个人都清楚如果这场运动就这样慢慢消退的话,政府的清算一定会更加厉害。”

他强调,“只有在真正双普选的框架下,才能保证我们的声音可以直接表达,也可以选出一些真正是代表我们声音的人。”

“勇武”与“和理非”是一体

这次的运动被形容为“be water”,没有领导者,但部分走在最前线的年轻人被称为“勇武派”,而其他大部分抗争者被分类为“和理非”。

John表示,其实这两个角色已经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分了,因为警察、黑帮“不仅毁坏连侬墙,甚至打我们的兄弟,我们现在每人都携带着长柄的雨伞上街,就是因为我们要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我们必须那么做。”

他把雨伞亮给记者看说,“你看,这就是我带的雨伞。”

他说:“所以,你说什么‘和理非’或‘勇武’等等,他们的解释其实也开始模糊了,因为‘和理非’有时候也可以是‘勇武’,‘勇武’也可以变成‘和理非’,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不存在什么角色的分配。”

来自双亲的压力

这次的反送中运动的主体是年轻人、学生。一些学生因为父母的反对,不得不离开家。

John的父母以前被共产党迫害过,但他们竟然认为共产党好,他表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更多的是出于对中共的恐惧。他略感悲哀地表示,他的父母没有读过太多书,却说他和哥哥因为读太多书被洗脑了,“他们从来都不想想自己是被洗脑的一群。就是这一种想法,真是非常可悲。”

但他也同时介绍,“同学中也有许多接受了高等教育的父母,他们不仅支持儿女去争取自由,甚至还和儿女一起去参加集会游行。”

公民意识源于雨伞运动

John还告诉记者,他参加社会活动的公民意识启蒙是2014年的雨伞运动,“我的一个老师,还有我哥,他们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公民、社会等等的关系,然后我就觉得,作为公民的一部分,我也有责任出来为我们香港人奋斗。所以,其实2014年启蒙了很多香港人,也使香港社运愈发成熟。”

与2014年不同的是警方的暴力执法,仅8月5日一天,警方就施放了800枚催泪弹,而2014年整个运动期间,总共施放了87枚。

John表示,2014年,对于警方施放催泪弹,当时的学生觉得非常过分。但现在,警方甚至开枪、无差别殴打,这让每个人都很愤怒。如今催泪弹已经成为日常,“但是我们告诉自己,不能让它成为习惯,因为这是香港警察滥权、滥用暴力的一个证明,所以我们必须要对此做出反抗。”

每年香港维园都有举行六四悼念活动,John表示,六四事件让香港年轻人了解到中共的残忍,也正因此,他们就以六四作为例子,向大家解释,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政府的“撤回”,“因为我们从六四事件都可以看得出来,政府从来都是假接受、真清算。”

责任编辑: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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