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2019年09月21日讯】(大纪元记者高杉编译报导)香港年轻人的街头抗议活动之所以能够长时间坚持,是因为很多年长的香港民众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们甚至还自发组织了秘密的支持网络,来协调支持那些年轻香港抗议者的活动。他们的口号是:“你不必独自面对!”
《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在周五(9月20日)的一篇长篇报导中介绍了几位这样的香港民众支持者。
文章写到:在香港被催泪瓦斯雾气笼罩的大多数夜晚,当有身穿黑色T恤衫的年轻街头抗议者在试图逃离警方的搜捕时,会有一位自称叫陈先生的中年经理开着他的银色丰田四门车冲进抗议冲突地带,把他们接走并送回家。
在帮助了一群年轻人离开之后,他又回来接更多的人,并送去更多的水和一袋可提供快速伪装的T恤衫。他每天晚上可以在抗议冲突地区和许多参加抗议的年轻人所居住的偏远公寓楼之间来回穿梭100英里。
他就是众所周知的被称为“校车”(School bus)的一部分——这是大量的帮助抗议者逃逸的普通香港民众的免费接送车辆的代号,通常由年长的香港中产阶级居民驾驶,他们希望支持那些冲在街头抗议的年轻人。
其中一些支持者还自发组织了社交媒体加密聊天群组,也被称为“放学后接送” (after school pickup),将在暗语被称为“父母”的司机与被称为“孩子”们的抗议者联系起来。这个聊天群里大约有2.1万名用户。同时,还有成千上万的香港民众组织了类似的其他支持群体。
北京当局及其精心挑选的香港领导人辩称,大多数沉默的香港市民都是反对抗议者的,因为这些抗议者在夏季抗议期间与警方发生了冲突,封锁了道路,扰乱了机场交通。但近距离的观察表明,恰恰相反,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居民正在默默地支持和帮助抗议活动的继续发展。
基本上不出现在公众视线内的当地民众,以幕后支持者的身份在香港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并为抗议者提供回家的交通工具、防毒面具、食品、钱和法律辩护资金。有一个医生组织为那些担心在公立医院接受治疗的抗议者提供匿名医疗检查。
另一个组织则主动倾听年轻抗议者的诉说,这些年轻人不愿意和自己的父母谈论自己的抗议经历。该组织在抗议者的聊天室里打出口号说:“你不必独自面对。”它的管理员叫做@cometoama。
自6月以来,香港民众支持者们已经筹集了大约1000万美元的小额捐款,用于支付抗议者的法律费用和医疗费用,这个基金被称为“612人道主义救援基金”(612 Humanitarian Relief Fund)。据其组织者之一的玛格利特•吴(Margaret Ng)透露,此前在抗议过程中发生过激烈冲突,一些抗议者被指控犯有可能被判处长达10年徒刑的罪行。
71岁的吴女士是香港知名律师,曾在立法会服务多年。她表示:“这(些捐款)很重要,因为它显示了香港有多少人不能走出去抗议,但希望以某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抗议的支持。”
另一个众筹项目已经筹集了数百万美元,以用于购买国际知名报纸的整版广告,解释香港抗议者需要获得全球支持的原因。其中第一次刊登的时间是安排在20国集团于日本举行会议期间。
开“校车”的陈先生表示:“我们都只是邻居,相互聚在一起做我们能做的事情。”他说,他想要为了自己的孩子去保护香港的未来。当他在电话中讲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一个“与香港站在一起”(Stand With Hong Kong)的为抗议活动的欢呼声,从附近高楼的阳台上传来。他说:“我们就像是相互交叉的社交圈,这些社交圈彼此重叠,就像一条人链,直到我们达到目标。”
在本月初,外界看到了这个“人链”的规模。在当局关闭了通往香港偏远机场的公共交通,试图让抗议者滞留在那里之后,许多香港的司机立即对抗议者们提出的搭车请求做出了回应。他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在一条通往机场的主要高速公路上堵塞了交通。这次“接送”救援行动开始几个小时后,赶到机场接人的司机和汽车要比抗议者人数还多。最后,一些汽车空着开回家了。
香港民众的这种大范围的支持解释了从今年夏天开始的“反送中”抗议运动为何能够如此持久。目前,抗议活动仍在继续,同时,警方也加强了逮捕行动,并开始使用橡皮子弹和高压水枪。
香港民众的这种支持也削弱了北京正大范围散布的论点,即抗议活动是由来自美国和其他地方的挑衅者支持的。
这些香港普通民众的支持工作基本上都是非公开进行的,因为他们害怕被当局指控教唆非法集会或犯下其他罪行。他们还担心,北京当局可能将他们作为报复的目标。北京已向香港旗舰航空公司国泰航空(Cathay Pacific)等公司施压,要求它们解雇可疑的抗议支持者或参与者。
许多支持者都是来自香港富裕阶层。举个例子,一位留着长发,戴着镶钻婚戒的家庭主妇要求别人叫她“D夫人”,“D”是她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她住在香港的九龙塘社区,那里是香港富裕特权阶层的豪宅区,其中的名人还包括已故演员李小龙。
她说:“你可以在报道中透露我住在九龙塘,”“我想让人们知道,很多像我这样的人都正在支持这场抗议运动。”
在晚上看完电视上的“口水战”之后,她和丈夫就坐着他们的豪华轿车出去跑“校车”。她首先会通过匿名信息应用Telegram上的一个“校车”频道进行检查,该应用程序使用很容易被识别的暗语将司机和抗议者联系起来。
9月7日凌晨1:30左右,香港旺角一带发生了暴力冲突,一个“校车”小组的负责人问道:“孩子们都回家了吗?”“如果有人希望我们今天去‘学校’接你。如果有人想搭车回家,请与管理员联系。”
D女士透露说,她是在7月份被一篇报道所感动。该报道称一些年轻的抗议者在与警察长时间的对峙、扭打中根本没有吃过多少东西。这些学生年龄的抗议者往往没有足够的钱用于交通费、购卖头盔和食物等装备。她说,一些家长削减了他们的零花钱,以防止他们外出。
在几周的时间里,“D夫人”收集了价值25000美元的麦当劳礼券和预付地铁卡,主要收集方式就是到邻居家串门。
她说,许多抗议者都不好意思接受捐赠,所以她和朋友们决定把它们当作“阿姨送的礼物”。他们把优惠券与手写的便条和一个小小的心形图案钉在一起。D女士说,她在集会上或通过加密聊天应用向遇到的抗议者发放优惠券。抗议者们再通过自己的网络继续分发优惠券。
其中一个便条上写道:“你并不孤单!”“我们正在为你们提供我们的能量。”
据两名获得捐赠资金帮助的抗议者和两名了解这种做法的捐赠者透露,一些资金已经用于支持那些选择逃离的被通缉和追捕的抗议者。那些担心自己将被判处长期徒刑的抗议者通常已逃往台湾。
支持者们的后勤方面的主要工作是向前线抗议者提供他们用来保护自己免受非致命武器袭击的装备,这些袭击包括:催泪瓦斯、胡椒喷雾、高压水枪以及自示威开始以来部署的豆袋等。
香港的示威者们是如何装备自己,以应对与警方的冲突呢?一整套抗议者的装备会至少包括:3M公司的呼吸面罩和过滤器、Korel的黄色建筑头盔、护目镜和手套。这些装备的价格可能在50美元或更多。经常使用面罩后还需更换高级空气过滤器,费用在22到35美元之间。
这种设备在香港的商店里很难找到,但在举行抗议活动的大街上却有充足的供应。在抗议者集结地区,经常可以看到成堆的仍然带着塑料包装的头盔,或者是一箱箱的未开封商店包装的护目镜等着被抗议者们取走。
因此,一些亲北京的记者、商人和政界人士就此指出,看似源源不断的新装备证明,这场抗议运动得到了反华组织的支持,可能还得到了美国的资助。
中共的支持者、香港著名房地产开发商艾伦•泽曼(Alan Zeman)说,“有人告诉我,几辆面包车会停在抗议前线的后方,从车里拿出来的都是一流的头盔、面具等装备。”泽曼说,他认为抗议者的资金可能来自美国。“这背后肯定有一个组织。”
但香港的当地民众表示,年轻抗议者们的装备都是他们使用自己的钱在购买和支持。一位自称“Ko先生”的支持者说,除了资金,他还把大部分的业余时间都花在了购买和分发这些设备上。Ko先生本人是一家全球性公司的高级地区主管。
他是一个约有100人组成的非正式支援团体的一员,这些人通过Telegram联系在一起,分享有关采购、运输和配送的信息。他们从台湾进口装备,他们认为台湾的供应商永远不会向警方透露他们的名字。
他说:“我们每个人只买几套,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但如果我们每人买5套,那就是500套。”
一位35岁左右、张姓工程师带来的装备要多得多。他在一个建筑工地工作,所以他有合理的理由批量购买头盔等装备。现在,他说他已经又准备了6箱3M全脸防毒面具,为下一次大游行做准备。
他通过一个只有经过推荐才能加入的工程师聊天小组同其他人保持联系。许多这样的小组都要求一名现有成员为新成员担保,以抵御当局特工和警方的渗透。该工程师小组会讨论购买装备和其他工程问题,比如是否可以使用碳纤维为抗议者制造轻型盾牌等等。
Ko先生会在进行抗议的几天前把他的装备交给抗议者。他说:“我告诉这些年轻人的家长,这就像你面对孩子和性的问题一样,”“你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会这么做,所以你要给他们提供保护。我们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去抗议,那么就让我们来保护他们。”
Ko 先生认为抗议者更喜欢较贵的空气过滤器,部分原因是因为这种型号的面具是醒目的粉红色。他说:“他们真的很想要粉红色的,所以我们就给他们买了这种。”
年级较长的香港民众也在支持抗议活动。在2014年学生要求民主的79天静坐期间,他们曾提供了食物、帐篷及其他各种援助。
克里斯对此表示:今天,他们的支持变得更加积极,他是一个55岁左右的男人,拥有一家物流和航运企业。早在2014年,他就因为在下班后西装革履地扛着木板帮助搭桌子,以方便上学年龄的抗议者继续学业而成为当地新闻人物。
他说,现在,他经常站在戴面具的抗议者与警察对峙的地方附近,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看看抗议者们是否需要什么。
他说:“我觉得我欠这些孩子很多。”
他的父母当年在共产党革命上台后一无所有地逃离了中国大陆,在当时还是英国殖民地的香港开始了新的生活。1997年,英国根据“一国两制”协议将香港归还给中国,该协议承诺香港在2047年之前享有一定程度的自治权。
今年,一项允许引渡任何香港人至中国大陆接受审讯的法律草案对这种所谓的“一国两制”安排提出了挑战。正是这项法案引发了目前的抗议浪潮。此前,香港的法治也曾多次遭到北京的侵蚀。克里斯认为所谓的“一国两制”和香港的自由生活方式正面临生死存亡。
他说:“这是一场关于自由民主与威权主义及共产主义之间的斗争。”
6月12日,当成千上万的抗议者聚集在立法大楼外阻止立法者通过该法案时,他也去了。
预料到警察会用胡椒喷雾驱散人群,他提前从一个商店走到另一个商店,购买看到的每一把可以用作盾牌的雨伞。他至少买了五十把,有时只花了一半的价格,他说这反映了当地民众对抗议者的支持程度。
之后,香港的议员们被迫暂停对该法案的投票,整个夏天的对峙进入高潮。
克里斯还透露说,年轻抗议者们现在已经组成了无数个各自领导的队伍,规模从几个人到几十个年轻人不等。他与其中一个团队的代表建立了联系,并基本上包下了他们的消耗。在那里他还遇到了其他人。他给他们钱买保护装备、食物和其他必需品。
在所有的支持方式中,“校车”接送把老一代的支持者带到了年轻的抗议者身边。有时候父亲和儿子会联合在一起行动。
23岁的会计学校毕业生蒂姆(Tim)有时会和他的父亲一起乘“校车”在深夜帮助抗议者回家。他的父亲开车,而蒂姆则向抗议者保证他的中年父亲不是警察。
蒂姆说:“这次经历让我们父子走得更近了。”
香港民众自发启动“校车”营救项目,是因为抗议者们经常需要在游行、抗议结束后从香港岛返回他们在九龙维多利亚港的家中。这个帮助在现在变得更加重要,因为当局已下令地铁站提前关闭,以期让抗议者在街上游荡,这样很容易被逮捕。
一位名叫德斯蒙德(Desmond)的抗议者讲述了自己曾在7月21日所获得的免费搭乘“校车”帮助。因为此前有消息称抗议者在地铁站遭到殴打,所以那天晚上,他在城里躲避着挥舞着棍棒的警察,他急需要穿过海港回来。于是在一个“校车”聊天室匿名提出了请求,管理员立即回复了他。
管理员告诉他去一个位于喧闹的酒吧区边缘的地方,那里有很多车在等着,不会引起注意。结果,德斯蒙德到了那里发现,有20辆“校车”排起了长队,司机们呼喊着“西九龙!” 及“东九龙! ”
陈先生说,一旦司机搭载了年轻抗议者,两代人之间的对话就会减少到最低限度。
他解释说:“如果你开始说得太多,问得太多,他们就会因此怀疑你可能是警察而开始紧张。”“我只是开车,他们想去哪儿就送他们去哪儿。”
责任编辑:李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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